室内众人:“!!!”
“子玑,你醒了?”
湛缱虽然摔了一个屁股墩,却破涕为笑。
云子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:“你离我远些!”
他看湛缱的目光,让湛缱想起前世子玑望他的那一眼。
前世出征前,他曾去冷宫远远地看过云子玑。
那时云子玑回眸看他,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宫门,隔着云家的衰败与流放。
那时人人都知皇帝将御驾亲征,战场上刀光剑影,祸福不知。
前世的湛缱不愿承认,他来到冷宫外,是以为云子玑应该有什么话要对他说。
他应当有话对自己说才是。
云子玑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那一眼与此刻的子玑如出一致。
湛缱无法用认错来恳求原谅,因为子玑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。
他如今的厌恶与疏冷无药可解,湛缱就只能受着。
沈勾看湛缱如被万箭攒心般,不忍心地安慰说:“等头上的伤痊愈了,帝妃应该就能想起你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想起这个人!”床上的云子玑叛逆地扔出枕头,把沈勾砸了个正着。
沈勾:“......”
这怎么还连坐着针对起我了?!
这时,秦冉端了药进来,湛缱伸手接过药碗,冒着再次被踹的风险坐到了床沿边。
“子玑,你...先喝药好不好?”
湛缱舀了一勺药汁,送到子玑嘴边。
这药用了好几味珍稀药材,是黑褐色的,看着就苦,味道也格外浓烈。
云子玑冷淡地问:“你是想毒死我?”
湛缱握勺子的手一颤,眸中波动剧烈。
前世子玑入宫后的某年中秋,湛缱喝了酒,有几分醉意,竟然遵从本心地提着一壶桂花酒,去了那座被冷落的宫苑里。
他扣着云子玑的腰,要他喝下那壶桂花酒,那时云家正被卷入叛国的案子中。
那时的云子玑以为,湛缱是来赐死的。
“你是想毒死我?”云子玑也这样问了一句。
他不需要湛缱的回答,那时他就已经心存死志,抢过桂花酒一饮而下,希望湛缱给他一个利落的解脱,可惜那酒不是毒酒。
那酒是湛缱知道子玑爱喝桂花酒后,亲手酿出来的,他不愿明说,也不知子玑在那年中秋节时,期盼得到一壶毒酒来了此残生。
后来湛缱重生,在日日夜夜的梦中后知后觉地醒悟,他清晰地回想起子玑是如何被他一步一步扼杀的。
“没有毒。”他低声道,像是在回答前世的那个问题,“因为你喜欢,我才给你酿的,我那时真傻,没有告诉你。”
云子玑疑惑地看到这个男人又掉了一滴泪,泪珠还落进药汁里了。
湛缱将勺中的药喝了下去,含着泪,闷声道:“你看,真的没有毒。”
云子玑眸中的冷意淡了几分,他伸手接过药碗和勺子:“那也不要你来喂。”
他一勺一勺的喝起药来,药虽苦,却面不改色地喝完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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