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中那埋在地里的绳套中央,紧接着头顶就降下来一张天大的网,眼看着要把禾麦包围进去。
这片山林偶有猎人出没,村人甚少上山。
如果这陷阱是用来对付野兽的,那么就绝不止是将猎物困在网里那么简单。绳网的表面通常还会布着一些倒刺金钩。
猎物中招被吊在网里,倒刺金钩扎入它们的皮肉,倒是无需猎人出手,那些小小的金钩倒刺便足以令猎物丧命了。
而此时,弥天大网就在禾麦的头上,六郎来不及细看猎网上有否暗器,向着禾麦的身体便紧扑了过去,再也顾不得别的。
前一刻还兴冲冲的禾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,跟着眼前一黑,眼前的事物一切都颠倒了过来,再跟着,她的身体就被束缚在一张大网之中了。
被突然半吊在空中的滋味可不好受,杨六郎勉强调整自己的身体不压在禾麦的身上能让她舒服一点,忙问:“有没有受伤?”
万幸这张猎网上没有暗器,否则就算他护的再周全禾麦也要受些皮肉之苦的。
“我没事,”禾麦摇摇头,“你呢?”
“我也还好。”杨六郎回了一句。
他检查着这张猎网,眉头紧皱起来——猎网的绳子是用泡发后又晾干的牛皮制作而成,极富韧性,结实的程度远不是一把小刀就可以割开的。
禾麦瞧着六郎那把小刀在网绳上割来割去,网绳却没有一点受损的架势,不禁自责起来:“都是我不好,连累了你,莽莽撞撞的过去,害的你跟我一起中了陷阱。”
她如何感受不到方才陷阱落下来之前,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六郎护在怀里的安稳?
在危急之时六郎尚且奋不顾身,这让她更从心里觉得自责!
杨六郎不忍看她懊悔的样子,低声安慰道:“什么连累不连累的?说到底也是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,却不成想会让你被困在陷阱里。”
“你这人总是有法子安慰我,”禾麦叹了口气,“现在可该怎么办?”
小黑在猎网下面急的嗷嗷叫,鼓足了劲儿的向上跳,却还是碰不到网绳半分。
可就算碰的到又怎么样?人都尚且束手无策!
禾麦勉强转过脸,和六郎脸对着脸。
猎网里能动身的空间很小,禾麦转过来,就和六郎脸贴着脸了。
鼻尖对着鼻尖,两人倒是从未如此亲密过。
六郎遏制不住即便在受困之时依然砰砰跳个不停的心,他眼中掠过一抹幽光。
两人如此亲近,就算将目光移开可依旧满眼都是彼此的模样。
“没办法,”六郎无奈的说,“只能等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把我们放下来解开绳子。”
“只有这一个办法?”禾麦傻眼了。
六郎抿抿嘴,无声的点点头。
他将手掌垫在禾麦的腰上,又将禾麦撑着绳子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里,“这皮绳会越来越紧,你尽量靠在我的怀里,否则这绳子一勒起来你会受不了。”
禾麦整个人几乎缩在六郎的怀里了。
即便每夜同床入睡,他们也从未如此亲密无间。
她的脸紧贴在六郎胸口的位置,头上方是六郎护着她的手臂。就算再如此苛刻难捱的条件下,六郎依旧将她保护的完好无损,禾麦的心里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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