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殊倒下,祁家彻底乱了套,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心怀鬼胎的人,打着探病的旗号试图打听一二,都被周沉挡了回去。
祁殊有两个不争气的堂弟,无论能力还是品性都很平庸,偏偏还喜欢惹是生非,趁着祁殊不在把他的公司搅得乌烟瘴气,每天打开电视,都能看见相关的负面新闻。
周沉无法坐视不管,于是暂时接手了祁殊的工作,替他处理这一大堆烂摊子。
起初我以为他是真的忙,过了几天发现,他可能是在刻意疏远我。
这个发现令我感到不安,人总是得到之后就不懂珍惜,我怕他也不能免俗。
某天从祁殊的病房出来,路过楼梯间时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烟味,我像是有所感应般放轻脚步走过去,只见傍晚的天色中,一个人正站在窗边望着远处,两指间夹着一点小小的火光。
是周沉。
他背影落寞,在昼夜交替的昏暗光线中更显得萧索。
窗外是一棵高大的柳树,枝条在晚风中轻轻摇摆,像夏夜里疯长的心事。
周沉告诉我说他要去处理一些工作,却在这里一个人悄悄抽烟。
不是说戒了吗……
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,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。
――我的身体,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。
周沉整个人僵了一下,有些慌乱地摁灭了手里的烟,想要回头,却又没敢动。
“先生。”我小声问他,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的手好疼。”我把包着一层纱布的左手掌心摊开给他看,“结痂裂开了,换药的时候好疼。”
挨过最初那几天,恢复期的疼痛其实不算什么,至少没有疼到需要示弱撒娇的地步。
只是脱皮时的斑驳看起来吓人,丑丑的,我自己都不愿意看。
周沉果然心疼了,这让我找回一点安全感。
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腕,转过身把我抱在怀里,亲吻我的头对不起。
仔细回想他的话,这些天的疏远和回避突然有了解释,反应过来之后,我开始自责于自己的迟钝。
倘若今天是周沉的前任躺在医院,他每天都去看望,我现在恐怕已经醋疯了。
不,光是想到“前任”两个字,我就酸得要死,一刻也忍不下去。
而我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可能在吃醋,不主动解释就算了,还咬他。
我真是糟透了……
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恋人。
恋人……这个新奇而亲昵的称呼又让我不好意思起来。
于是我一边手足无措,一边面红耳赤,看起来大概很像一只愚蠢的鹌鹑。
不行,我怎么这么蠢……
周沉是不是瞎了眼……
“你在想什么?”
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我的嘴唇,我又从鹌鹑变成了扁嘴鸭。
还好他只捏了一下就放开了,我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搞得更加害臊,红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偏偏他还那样深地望着我,让我在他的目光里无处可避。
最后,我自暴自弃地重新把头埋回去,说:“我哪里做得不好,你告诉我……别推开我,别不要我。”
“我去看祁殊,是因为内疚和担心,没有旧情复燃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,你原谅我。”
这样心甘情愿哄着一个人的感觉也很新奇。
一切都很新奇。
恋爱原来是这样的。
鹌鹑也好,扁嘴鸭也好,猫猫狗狗都好。
我愿意把柔软的肚皮翻过来给他看,让他抚摸我最脆弱的地方。
他也愿意收起爪牙,把猎.枪里的子.弹换成玫瑰,铁笼换成城堡。
人们把这种温柔豢养称作是爱。
说起玫瑰。
“那天我给你带了花,挑了花园里最好的玫瑰,想告诉你我很想你,也很喜欢你,如果你愿意,我想以后每一天都送你花。”
耳边的心跳好像乱了一拍。
周沉低下头,用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,说:“摘我花园里的花送给我,你怎么这么精明?”
我脸一热,还没想好怎么狡辩,听到他说:“我愿意。”
作者有话说:
今日歌单:《慕容雪》
[回头望得清楚快乐过很多,但缺乏你我又拥有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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