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拉肚子。”
“谢谢叔。”华寻接过北冰洋,手心被冰凉包裹。
“欸,真是奇了怪了,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闹,男孩儿十二三岁的时候,不都该是上房揭瓦的年纪?”茨叔摁紧自己手上的泛油光遥控器,把电视关上。
摇铃声响,隔壁理发店传来蜂拥而出的脚步声和“下次再来”的女声——是烫着大波浪,穿着紧身黑皮裤的六顺姨,她耳朵上夹了一条烟,正若有若无朝小卖部里抛媚眼。
华寻眼尖,正巧瞧见茨叔回了个比油锅还腻的笑,脸上都给笑出不同形状的褶子,把六顺姨吓得赶忙窜回理发店。
发廊的音乐声又重新被闷在玻璃门内。
“你瞧什么瞧?回去写作业去!要是没作业就跟小姑娘跳皮筋儿去!”
华寻没回嘴。
中年老男人自尊心都比较脆。
他提着北冰洋正准备走。
“等等。”茨叔皱起眉头,“这首歌没听过啊,叫什么名字?还挺好听的。”
“叫《朋友》,新歌。”
“谁唱的?”
“周华健。”
“什么彪?”
“周-华-健。”华寻拉长音。
趁着气泡水还没变成橘子汁,他想回去写函数作业。
“周什么?”
六顺姨没搭理他,茨叔的轴脑袋来劲儿了。
“老--大!老---大大大!!!!!”
轴脑袋茨叔还没发话,打街道处迸发出一阵阵尖利的‘猴叫’,那小黑影撒腿便是一顿乱撞,左磕右碰,恨不得把整条街给掀开,提着太极剑的陈大爷一身白衣,耳聪目明得,立马跳到理发廊的门口,发廊门口的摇铃直作响。
“兔崽子,你还跑,你竟然还敢跑!你逃课!偷姥姥钱!你有理了!张三峰我今天,我今天不把你给抽得条顺了,我就不是你爹!”
张三峰跟个猴儿一样上窜下跳,细胳膊细腿在半空中直划拉,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,攥得紧紧的。他爹张胖子人如起绰号,满身赘肉,肚子上像是怀胎三月。这人虽然肥,跑得却非常快,好几次都快要抓到张三峰后脑勺那撮故意留长的小辫儿。
“爹,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。”
张三峰一边跑,一边给华寻使眼色,开始游击战术,往小卖部里一钻,往各个空隙里到处钻,比耗子还要耗子精。
这便就苦了那熊壮块头的张胖子,往左侧便扫下一筐当文具,往右侧便“哐当”撞到玻璃柜儿上。一阵噼里啪啦,惹得路边的街坊们停下来看热闹,气得胖子呃呃呃得乱叫。
华寻往匍匐在水泥地上的张三峰望去,诶,皮孩子的眼眶都给撞青了。
都这样了,这猴子张还没把手上那银闪闪的东西给松开。
真是贪财的猴儿不要命。
这是张猴儿的家事儿。
华寻的眼皮子直跳,身体却条件反射一般低下身子。
他本不该管的。
这么想着,他的手指却悄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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