瓢泼的雨伴随着惊天动地的雷声闪电,仿佛要将这污浊的尘世一气盥洗干净。曾支离破碎的战场上,血渍被逐渐冲刷,独留下不知谁家儿郎绝望的悲鸣回荡。
守城营帐内,士兵们皆缄口不言,有序巡视。唯有主帐被守卫和侍者层层包围,一盆血水端出,就有另一盆清水很快送进。
“夫人恰好被这箭矢射入肩胛缝内一寸,幸亏箭上无毒,也并未伤及筋骨。将军您看,这箭要拔出来,小人不好动手啊……”
文筠的女子身份在她中箭送回城营检查时就被军医探知,马文才一心只有为救他而受伤的文筠,脱口直言是他未过门的妻子。
军医身为大夫,救死扶伤眼中理当没有男女之别,却也顾忌到不敢冒犯文筠,生怕惹面前这位手段残酷的杀神将军不痛快。
要知道,若没有部将拦着,马少将军为了他的夫人完全杀红了眼,差点就挥军下令将村落里的人与贼匪全部屠戮干净,片甲不留。
看着军医颤巍巍,畏手畏脚的怂样,马文才强压胸中的戾气,忍住怒火咬着后槽牙狠声道:“你说,我来做!”
好在文筠早已疼得昏了过去,伤口说深不深,浅也不浅,马文才扶住她瘦削的肩,终究狠下心扒开皮肉,迅速将带倒钩的箭头拔出。扯开皮肉鲜血淋漓汩汩流淌,昏迷中的人被疼痛刺激到发出短促的尖声惊叫,抓着马文才的手指指节用力到发白发抖。
“筠儿,乖乖,你忍一忍,再忍一忍。”
脸上毫无血色的小姑娘眼角溢出一行泪水,她眉头紧皱成一团,疼得几乎快喘不上气来,却因为听到马文才疼惜的声音不由得发出哼声,像是在回应他不必担忧……
金疮药的药效很好,很快止住了横流的血。军中众人皆松了口气,因为将军终于不是一副赤红眼感觉随时提刀要杀人的模样了。
第二天文筠就醒了过来,她眨巴着眼,望向紧握着她手的马文才,小声唤了句文才哥哥。
马文才一夜未睡,终于守得文筠醒来。他露出一抹笑意,分明是顶天立地的男儿,却忍不住眼中的一片晶莹泛出泪花。
“又让你……担心了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文筠嗓音绵软,张嘴似乎都费劲,只能缓缓开口。
眼角框不住的泪珠滴落下,马文才扶过文筠的手贴上他的脸颊,哑声道:“不必道歉,从来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……筠儿,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。”
文筠尝试着动了动手指,轻轻婆娑心上人的面庞,软软一笑,“我们怎么……又开始……互相,道歉……“相敬如宾”了呀……”
听小姑娘这么说马文才彻底没了脾气,他有满腔爱意,只想用下半辈子好好疼她,爱她,将她捧在手心,为她遮风避雨,护她不再受一丁点伤害和委屈。
苏安死了,苏大娘也死了,他终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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