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莉尔突然想起霍尔医生在单刀直入地提出问题后,正在等着她的答复,现在没有时间容她沉思冥想。
她慢吞吞地回答道:
“噢,我身体方面倒没有什么大的不舒服,医生。”
她极度渴望他的帮助,但又怕告诉他太多,于是又说了几句:
“我只是有些神经质,我在学院里神经质闹得厉害,所以他们送我回家,等我好了再回学校。”
霍尔医生注意地听着。
阿莉尔感到他是真心想帮助她。
但由于她总是把自己置于无足轻重的地位,所以她不理解霍尔医生为什么向她伸出援助之手。
“这么说,你现在不在学校念书,”
医生问道:
“那你在干什么?”
“在一家初级中学教书,”她答道。
她尽管不是大学毕业生,但仍然能当教员,原因是战时教员短缺。
“原来如此,”霍尔医生说:
“你提到的神经质,有哪些表现呢?”
这个问题把她吓着了。
有哪些表现?
这正是她不愿讲的事情。
不管霍尔医生多么想帮助她,不管她多么渴望得到他的帮助她仍是无法告诉他。
她从来就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这方面的事。
即使她愿意这样做,她也做不到。
有一种邪恶的力量笼罩着她的生活,使她与众不同。
但这是什么力量,连她自己也说不出,道不明。
阿莉尔只是说:
“我知道我必须找一位精神病科大夫看一看。”
这句话,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花言巧语,但她很难从霍尔医生的脸上看出什么反应。
他毫不惊奇,也不作任何判断。
“我替你预约吧,”他顺水推舟地说道:
“星期四你陪母亲来时我把预约时间告诉你。”
“好啊,谢谢你,大夫。”阿莉尔答道。
这串表示感谢的简单而僵硬的习惯用语,显得十分空洞无物。
她想道,这些用词根本不能表达她现在汹涌无比的激情。
她找精神病科大夫,不仅是想恢复健康,而且是要返回学院。
回校,是她梦寐以求的事,而找精神病科大夫是唯一的出路。
阿莉尔什么都没对父母提起过,但在星期四,霍尔医生当着她母亲的面通知说:
“威尔伯医生跟你约定的时间是8月10日下午两点。她跟年轻人特别合得来。”
阿莉尔感到自己心跳起来,然后是猛跳。
但是,能见到精神病科大夫的兴奋心情,却被一个代名词“她”而打了折扣。
女大夫?没有听错吧?她所知道的大夫都是男的。
“是的,”霍尔医生还在说着,
“威尔伯医生在治疗我转给她的患者方面取得很大的成功。”
阿莉尔心不在蔫地听着他的话,心里一直想着女的精神病科大夫。
但她忽然想开了。
她同那位学院的护士厄普代克小姐的关系很融洽,同梅奥诊所的一位神经科男大夫的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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