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应当怎样防微杜渐,汝在外间却绝不可妄言。”
“小弟明白。”
“我命你在院中静候,怎么会想到要去削弹弓打鸟?竟然闹出此等事来……”
李汲苦笑道:“小弟又不是闺中妇人,居此闲院,有如笼中之鸟,且和那几个阉人也无话可说……实在憋得慌啊。要不然,阿兄恳请圣人,让我白昼也跟随在你身边护卫吧?”
李泌摇摇头:“不可……我虽白身,终是士人,且为潜邸旧臣,你却不同,又岂能跟随着我,也等于伴随在圣人身侧啊?且若我在圣人旁犹须护卫,圣人会有何等想法?”
李汲对此倒是也有所考虑,既然不得允准,那便退而求其次:“圣人虽然播迁在外,我看他与诸王穿得都新,吃得也好……”那晚可是上了不少烤肉呢,还有好几种水果——“想来这宫中……更加这城内,会有不少的书籍。恳请阿兄向圣人商借了来,我有书可读,或可稍稍排遣些寂寞。”
李泌微微蹙眉道:“汝是个粗人——如今宫中上下,但识得你的,都如此认定——又怎能借书来读啊?我应当如何开口?”
“只说是阿兄要读便可。”李汲可是知道,李泌于练气修仙之外,最好读书,光颍阳家中藏书就不下百卷,恐怕绝大多数官僚都没他多呢。
李泌一指带回来放在案头的书卷,说:“圣人授我这些文书,命我谋划规复两京之事,哪里还有闲空读书?”
“阿兄啊,书岂会没有空闲读?无论马上、枕上还是厕上,公文不可阅,却是读书的好地方!”
他这本是抄前人故智,但李泌听了却新鲜,忍不住抚掌赞叹道:“此言大善,非真爱书者不能道也。”随即斜睨李汲:“却为何写不好字?”
李汲赶紧顾左右而言他:“阿兄,日间听建宁王提起什么‘浑羊殁忽’,似为胡语,不知道所指何意啊?”
“确实是胡中传来,乃以整羊破腹,塞入整鹅,烹熟后即弃羊而唯食鹅……奢侈糜费,以此为甚!昔年曾盛行于长安城内,则国家日渐奢靡,国势盈满而缺,由此物即可得见一斑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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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,李泌秉烛阅读,直到更深,李汲反倒是早早便登榻去睡了。
——其实这年月榻的主要功用还不是卧具,只是处于坐具和卧具之间的一个过渡态,但好在这张榻够宽够大,即便二人也可勉强卧下,而既然李汲自称不喜欢睡地铺,李泌便也只得敬陪。
第二天一大早,李泌又被李辅国给叫走了,仍然把李汲一人留下。不过李汲才刚在院中锻炼完,命冉猫儿打了一桶温水来擦身,便另有两名宦官抬着一个竹箧进门,说是长源先生要读的书。
李汲大喜,忙叫他们将书卷搬入后寝,然后他把冉猫儿等全都支开,就去翻捡竹箧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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