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想与你说这些,但有些话……这情形下却不方便说啊。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你的面容——我那日相赠一盒胭脂,可用了不曾?”
阿措没好气地道:“扔了!”
李汲心说原来如此,当日在定安城内,见真遂从一家水粉铺里出来,且后来询问店员,说他买了盒价值三十钱的胭脂。我本来还在疑惑,没听说他有妻妾、女儿啊,连老娘都死了好些年了……敢情是送给阿措的!
难道我走眼了,这阿措洗洗干净,抹点儿粉啥的,也还能看么?真遂为何这般迷恋于她呢?
只听真遂道:“你隔邻那屋,住的是个宦官么?说不定此刻便贴着墙壁在偷听……”
李汲闻言大惊,不自禁地便捏紧了拳头。
“我若过去一拳将他打死,翻墙走了,你在此处自然存身不住,必须得出宫去了吧?”
听阿措的语气,分明极为愠怒,低声叱喝道:“我当日救你性命,难道是为的让你杀戮无辜之人么?!速去,我要睡了!”
真遂“嘿嘿”两声,却终于不敢再多停留,只听轻微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。李汲缓缓转过身来,面朝自家屋门,双拳在胸前虚虚交叉,然而旋听几声轻响,其后再无动静。
我靠这家伙翻墙也这么利索,我不及也!
好在这家伙只是诓言欺人罢了,并不是真的打算冲进来一拳打“死”我……不,就他对阿措的勾引来看,这大概不是欺骗、恐吓,勉强能算是……调笑?
正在琢磨要不要蹩过去嘲讽……啊不,询问阿措,忽听墙上传来“啪啪”的指节叩击之声,随即传来阿措的话语:“你若敢过来,我宁可嚷将起来,一拍两散!”
李汲不由得好笑,也只得假装打几声呼噜,以为回应。
算了,勿触其怒,请她帮忙往宫外传递消息之事,且等明晚再说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翌日午时出去送餐,行至尚寝局的司舆,正在交付饭、饼,忽见一名身穿红袍的老宦前簇后拥之下,从门外昂首而入,随即吩咐:“此处有多少宦者?都叫出来!”
一名典舆行礼询问道:“唐内侍,不知召唤本司宦者何事啊?难道是有人犯了什么错不成么?”
那名唐内侍一撇嘴:“正是。张妃院中一名宫人,竟被诊断出怀有身孕,圣人乃疑,是宫中藏了假的阉人!下令于我,全都要脱了裤子验看。”
李汲当场就惊了……同时不由得在心中暗骂,安庆绪你是白痴吗?你自家宫禁不严,严庄、周挚见天儿留宿内宫,身边儿还带着不少卫士——好比说昨夜,倘若周挚没留在宫里,估计真遂没本事翻越重重宫墙来找阿措——谁都可能播种啊,怎么就能怀疑有假宦官呢?!
假宦官嘛,确实是有的……但老子真没对任何宫人下过手啊!而且我进宫才几天哪,
请收藏:https://m.dg126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