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袍拂地,随意卧在塌上。
“大家怎么不说话了?”
宇文化及侧身道:“许是孙大家候场,众位期待不已,难免寂寂。”
他话语刚落便有人附和。
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那长身玉立的官袍青年一眼,饮酒长叹:
“奏乐吧。”
丝竹靡靡响起,舞女们鱼贯而入,众人才不由松了口气。
宋缺摩擦着指尖玉杯,缓缓垂下了眼。
这大隋向来以两派四门阀为尊,不知何时格局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。
原本昏溃的文帝韬光养晦,数月前一举拿下李阀在陇南的势力,迫使李渊幼子入朝为质。看着是收复失地,实则已是对门阀下手。
这一切风云都是由那在外静养多年的九公主回朝开始。
宋缺想到前日里收到的密报,嘴角噙了丝沉沉笑意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“一个生母不详的人,如何能成为整个大隋的忌讳呢?”
太熹宫里:
穿着粉色桃衫儿的姑娘静静坐在窗口。
她看着年幼,实际却已是女孩儿最美的年华,寻常姑娘家像她那般大都已寻思着嫁人。可她是文帝的女儿,这大隋最尊贵的九公主,自然是不用在乎那些的。
况且以她的样貌,即使不会说话也是不缺世家公子竟相追逐。
九公主生来不语,已是成为这隋宫中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即便这样,也无人敢怠慢分毫。
嬷嬷将手中托盘放到桌上,便跪在地上不语了。
那桃衫儿姑娘一直看着庭院枝头的笼笼端艳的花儿,直到殿内息香缓缓燃尽才回过头来。
她梳着未出嫁的发髻,两侧乌发用明粉桃枝儿扎了个花苞,衬着雪玉面容,更显天真动人。那是一个瞧着就让人心软的姑娘。
你见了她,便会忘记她是个公主,只剩满心怜爱,恨不得让她多笑一笑。
吴裙微微眨了眨眼,伸手揭开桌上红绸。
那红绸之下罩着的却是一个想着玉翠的鸟笼。
嬷嬷见状道:“这雪鸟是宇文大人从昆仑寻回,据说灵性难得,陪着公主也能解解闷儿。”
她话音刚落,那鸟儿便似能听懂似的轻轻叫了两声。
吴裙瞧着有趣,慢慢将手指伸进笼子里。
嬷嬷正待劝却突然顿住了。
这雪鸟虽说羽色光滑,叫声动人,却也性情暴戾。便是宇文大人那等高手在捕捉时亦是费了不少心力。
可此刻那鸟儿竟温顺地将头伏在那玉指之上,时不时轻啄那粉嫩的甲儿。
吴裙被它弄的痒痒的,不由弯了弯眉眼。
她连笑起来也是无声的,可那眼中如星如雾的光辉却美的让人心悸。
嬷嬷微微松了口气。
天色微落。
太熹宫中的夜明珠也亮了起来。
穿着桃衫儿的公主缓缓从笼中抽出手来。
一旁早已候着的女官立刻递上手帕来。
待那雪色指尖从锦帕中褪去,才问:
“公主这几日可是觉得闷了?”
吴裙微微摇了摇头。
她神色不显,可莫名就是让人心软。
嬷嬷心中一动道:“公主且再等等,三日后及笄之夜,陛下势必会给公主一个惊喜。”
这天下大赦有一半是为退胡之事,而另一半却与九公主及笄有关。
她是文帝最喜爱的女儿,自然值得四方来贺。
天下珍奇与美玉,都要被那捧在掌心的公主踩在脚下。
宴会已去,宇文化及理了理袖袍。
朱红官服上酒气微散。
“那雪鸟可送与九公主?”
软轿由南门抬出宫外,面相阴寒的男人面淡淡问。
暗处有人应了声。
天色黯淡,宇文化及微微勾了勾唇角。
作者有话要说:PS:友情提示:裙妹不是杨坚的女儿!
大唐是阿星做新尝试与突破的世界。
写的不太好,还望大家见谅(=^_^=)
真的爱你们!
啾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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