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在云灼的视觉死角里,正偷偷摸摸地顺着伤口外渗。
星临面色如常,只是闭了闭眼。
再次睁眼时,他将拇指与食指合拢在一处,捏住那颗湛蓝血珠,强忍着大脑皮层此起彼伏的痛意。
云灼压低声音,星临也开口轻轻——
“昨晚就出现了吗?”星临道。
“第一天晚上就在。”云灼道。
两人明明是在平和对话,但更像在打着装神弄鬼的哑谜,唇齿嗡动间,没有第三人能够听得清楚。
“有多少人?”星临道。
“第一晚五人,昨晚十七人。”云灼道。
“我想我们还是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得好,公子觉得呢?”星临道。
云灼颇为赞同地颔首。
星临在对视中将视线错落开来,游离到窗外灰色的晨曦中,时间还早,鹿渊镇未醒。他手上延展纸张的动作继续,指腹血迹未干,他不得不缓慢谨慎。
初入云灼的这间房,星临便注意到一件东西。
那东西就悬挂在不远处的墙壁上,沉默地丑陋着。
是一幅画。
那副画绘得该是百花齐放图,只是那劣质画布凹凸不平,晨光落在上头都会摔伤,笔法拙劣而成画丑陋,花瓣色彩张扬浓烈,挤满整张画布,花蕊数量也多,颜色却是无一例外都是单调的黑,像是夜色凝成的晦暗孔洞,灼穿了这本就不堪入目的画。
那弯皎洁的月已经阵亡在消逝的夜。星临看见孔洞里窥视的一只眼。
他轻轻眨眼,视野转瞬间铺上墨蓝底色,澄黄色的人形层层叠叠,轰然扎入他的眼底——
簇拥在那副百花齐放图之后,每一处花蕊都是一颗眼球,腰背佝偻,抬手撑墙。隔壁一间寻不到入口的房间,小小四方天地,堪称人头攒动。
星临状似无意地将目光移开,“不止十七,公子少估了十个人。”
此时他手上动作停下,那倔强的硬纸团终于被展平。
他的视线落回自己手中,棕黄纸张上,笔锋仓皇而潦草,墨汁淋漓溅洒,像是浓黑的血,只两个大字——“快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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