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忙去寻找她曾经挂的那个铜锁,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她又担心是记忆出现了偏差,又去到另一个地方找,忽然,一个日期不同,但同样写着他们俩名字的锁映入眼帘——
程安之纪司北
期待相见
日期是他三十岁生日那一年。
他从前,从来都不喜欢弄这些玩意儿的-
下山时,程安之才问程静之,庙里的师傅跟她说了些什么。
师傅说医生不是程静之的终点。程静之却没开口,打了个马虎眼,说这些话当真不得。
那你去问什么。程安之笑。
我无聊呗。程静之又说,不过师傅说你未来不可限量。
你都说了,当真不得。程安之笑得更盛了。
姻缘这种事情,不一定算得准嘛,但是这个师傅算前途还是很准的。
那我就信了吧。
程静之别过脸,兀自走了会儿神。手机震一下,她拿出来查看消息,看完点进朋友圈,看见程安之发的那张照片,以及徐清宴的那句评论。
她皱着眉头,把徐清宴关进了黑名单。
几分钟后,她接到刚刚发消息的那个策展人的语音通话。
接完这通电话后,她通知程安之,去参加澜城年终的青年艺术家展览。
隋唐也被邀请了。程静之又提醒道。
程安之耸一下肩膀。
昨晚之后,她不知道隋唐再面对她,会是什么心境-
傍晚时分,程安之独自开车去看纪司北。
她想到他生病,八成在家里休养,就没有事先联络他。
结果扑了个空。
她打给小助理,小助理说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。
你离开的时候他烧多少度?
39度。
后来呢?
后来我就走了……
程安之给纪司北发了条消息后,在小区外边找了家咖啡店,等他回复。
她带了ipad,随手画了张速写。半个小时过去,纪司北没有回复。
ipad没有电了,她刚找到一个带充电接口的位置,纪风荷打来电话,说纪司北人在医院。
不严重,不必担心。纪风荷说。
既然是这样,程安之贸然前去,会很奇怪。毕竟他们早就不是情侣的身份,甚至连朋友都做的尴尴尬尬。
祝他早日康复。程安之如是说。
遥想当年,纪司北也如她现在一般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,亲密和疏离,他总是按照他心里的分寸感走,以至于总让她觉得他不近人情。
那时候的她,觉得喜欢是映照在冲动里的,他对她从无冲动,连她做手术那次,他都没露面,她便认定,他没那么喜欢她。
可她也忘了,是她交代耿慧洁千万不要说她的病因-
隔天一早,程安之还是去了趟医院。她借小助理的口侧面打听到纪司北所在的医院。
小助理不明细节,也说无碍。程安之便带着轻松心情,秉持最基本的关心,问了下护士站里的值班护士。
纪司北?急性肺炎,送走了。
送走了?程安之心漏了一拍。
是的,转院了。
很严重吗?程安之蹙眉。
您是他什么人?
情急之下,程安之脱口而出:妹妹。
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耐心解释道:成人急性肺炎,按理说,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不过患者同时查出心肺功能不太好,家属不放心,就转走了。
心肺功能不太好?
护士耸耸肩,表示接下来的就无可奉告了。
回到车上,程安之一边发动引擎,一边打给纪风荷。无人接听。
一刻钟后,纪风荷回电,语气平顺,言辞温和,将纪司北的基本情况如实告知。
又说:安之,等他好些了你再来看他吧。
好。
车停在路边,程安之从大衣口袋里摸到纪司北昨天塞给她的那盒糖。
想起昨日他在山间茶社,静对林中晚雾点烟的冷寂样子,他是何时将这副消沉的做派习得如此娴熟的?
她决定去看看他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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